2019年3月26日星期二

流浪记

现在的我,习惯以一种孤独、流浪的姿态 穿梭于生活,不管是工作上、社交中 甚至家庭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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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本以为 这都是天性使然,但蓦然回首,却总是吃惊于自己过去的样子——整个青少年时期,我总是挣扎于 因欺凌、落单、被遗忘而起的气愤、沮丧、抑郁、崩溃等 种种负面情绪,感觉总是一个人 可有可无地飘浮着;却又不懂得消化,任由负面情绪累加、挤压,长久下来,慢慢塌缩成一个黑洞,时刻散发着铺天盖地、令人窒息的负能量。

最后,不惜手撕 一段又一段的关系。

对人太失望,不曾把自己放在心上;对自己更失望,竟然没有办法让人把自己摆在心里。

在一场漫长而细微的变化中,我走向了一个浪人的身份——路过不停落,留痕不留情,不羁、自我。

最初的流浪,是在故事未开始 就给「别人遗忘自己」的结局 找台阶,迫使自己 别再奢望被想起、不用失落被遗忘;过程中避开人群,不让自己产生依赖,被自己的期望所刺、被对方的离开所伤。

浪人的身份 是一座城门,最初为阻挠自己踏出去——后来城内日渐安居自足,也在筛拦别人踩进来。

随着自我肯定,独处越发自在,生活也变得拥挤,因为资源再多,我们也都只有那一点时间:要让什么填满时间?

因为走过,我特别不愿面对别人的失望;嘴上可以推给别人,「怎么期望 是他的事」,心里却总是挣扎,「为什么不能取悦一下别人?」。所以 宁可从一开始 就以「浪人」城门 清空别人的期待,愿者入城——接受得了最无情的我,大概就会喜欢更真实的我。没有期待,总比过多期待强。

但或许,我大可不必对别人的失望 顾忌太深——对方失望 可能还出不了一晚上,却被我自己的经历和自尊给放大了。

而且怕别人失望,究竟是在怕什么?眼泪?歉疚感?别。失望最坏的结果,不就是「上一秒紧密无间的关系 下一刻只见背影」?一切,终是回到自尊的伤。

等哪一天 城里拥抱了无言的离散,城门,或许就没有屹立的必要。

人与人之间,有感情,就有信任;有信任,就相信彼此「在这样的状况下 会有那样的反应」——这就是期待。这就是牵绊。期待就是牵绊。过多期待,其实就不比没有期待差。

流浪的人,做着多少自己,就剩下多少自己;
回家的人,成为越多别人,也拥有越多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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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忆至此,「沧海桑田」是唯一感触。

社会性与自我性是一条光谱,我们都在之间游离。一开始站稳在这端,走着走着也可能飘到对岸——主要是历遇之下选择了什么,自己想不想、需不需、值不值。

不用让别人说的话、星座,或什么理论 替你断定你是谁、真实长什么样子。多探进内心,和自己有更诚恳深入的对话,你能够参与更多 自己流动多变的人格面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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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ira Gal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