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8月12日星期日

Nothing is unconditional


一直以來,我從不諱言自己對「國籍、民族」薄弱的身份認同;我認為在一個人眾多的身份當中,它們無關一個人的核心、本質。這也包括了「血緣」。 人與人之間,對我來說,沒有國籍、民族、血緣;兩個人相互了什麼、瞭解了多少,才是真實連接彼此的繩索。

曾經在某題材上寫過:家人之所以可貴、之所以有別於其他關係,不在於血裡共通的脫氧核糖核酸,而在於從被迫到自願 那「十幾二十年的共室相處」,裡頭「硬是累積下來的瞭解和熟悉」。 但如果遺憾地,共室的相處,在失當的社會或家庭氛圍下,沒法積累出這樣的感情、沒能將被迫昇華成自願,那家人或許已經少於朋友,也沒有必要因為幾千年的中華價值和倫情,去違心地配合演出一場血濃於水的社會期待。

我一直認為 用社會期待(social expectation)去規範出的行為和關係很空泛,不管是愛情、友情,還是親情(如前,親情就像是得天獨厚的友情,愛情是親熱擁吻的友情)。 情之所至,該貼緊的會貼緊,該走散的,就讓它走散;勉強維繫下來的,都是形式,佔著茅坑不拉屎——真想要一段關係屹立,就要付出,用對方需要且自己願意的方式付出,不要幻想無條件的愛(關係),更不要幻想社會期待幫你留住愛、綁著關係。

一段鐵實的關係,有信任,沒有義務;在感情,不在責任。做什麼事、說什麼話,靠的不是責任束縛,而是感情推使;憑的不是倫理道德,而是同理選擇。根本上,我薄弱的家庭、國家和民族意識,或許就是我自由得沒有底線的人際觀的一道縮影。

聽著離經叛道、驚世駭俗,但我身邊認識的人,明說或暗指,不少都有類似的感受。差別是他們懂得明哲保身,混在人群裡少惹爭議、麻煩,而我喜歡衝撞社會價值,語不驚人死不休。

像是一盆沈澱得不完美的水,偶爾翻攪,希望塵土在混沌中重新落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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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ira Gall